第100章 检查站

        皮良楚通过军车的天窗观察到飞过了几次低空飞行的双翼飞机，无法在短暂的时间里判断出是军机还是商用机，也看到了两次直升机飞过天窗。
三次看到双翼飞机和两次看到直升机，都是皮良楚通过天窗亲眼所见。也就是说，刚巧这些飞机从天窗上空经过。其实，如果只是从听到飞机划空而过的声音和直升机那种特殊的风噪，皮良楚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中已经听到了六次或者六架次双翼飞机和七次直升机飞过的动静。
受到经济发展的刺激，国内的航空业发展非常迅速，民用飞机场和通用飞机场的建设大大加速。雨后春笋般增加了以百计的新民用机场和以数百计的通用机场。民用客机的数量也大幅增加，商用飞机和各种用途的直升机数量同样成倍增长。
就算待在家中，皮良楚在十多年前，一年甚至两三年都未必能够见到大街上空出现直升飞机等飞行器，最近三五年时间里，几乎每半年就能见到一次，这是一种明显的变化。
策达不但拥有双机场，而且军用机场数量也很多，附近的一些县城最近几年也建设起一些通用机场。所以在整个大区域当中，策达附近的空中出现飞行器的概率起码是宁津的十倍之上。
皮良楚家住宁津的商业中心地带附近，他最近几年见到最多的都是商用直升机和飞行器的一些商业宣传活动。其实，在宁津的其他地区，只要不在附近几个民用机场的航线上，一年都未必能够见到飞行器经过上空。
飞行器频繁的在空中经过，让皮良楚更觉得形势的严峻。地面上见不到更多的汽车，空中出现更多的飞行器，那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地面交通管制，地面交通几乎被阻断和关闭。换句话说，就是地面更加不安全，需要更多的通过空中交通来展开一些行动。
从军车经过的国道来看，皮良楚也听到了一些其他汽车经过的声音，数量很少，大概率是一些军车、救护车、警车、消防车等特种车辆，民用车辆不是已经被限行，就是附近大多数人群已经感染，无法正常使用车辆。
据皮良楚观察和分析，一般感染者会逐步丧失驾车的能力。不知道感染潜伏者的情况如何，是否还能够正常驾车，至少有症状者不会驾车或者不能正常驾车，丧失了驾车的技能。
天空中不断的出现直升机等飞行器，显得形势越发严峻。
“检查站！”一直没有出声的司机冒出了三个字。如果不是小窗户尚未关严关死，恐怕车厢里的皮良楚也听不到。
“很正常，没有检查站才不正常。之前我们经过了一个检查站，不过那里已经没有人，说不定已经被感染，要么主动离开了检查站，要么就是去追赶闯关的车辆去了。”队长轻声细语的说话声要皮良楚连蒙带猜才能搞明白意思。
车子减速了，皮良楚很清楚的感觉到。
就在车子减速的时候，皮良楚心里估计了一下，大约他们上了这辆军车已经行使了四五十分钟，推算距离上车地点起码超过了五十公里以上。上车的地方距离凤头古镇北面三四公里，现在就是凤头古镇西南面四十多五十公里远，大概根据记忆应该是接近了正营市的另一个县城来中县。
这个检查站难道就是封闭来中县城的检查站？
车速减缓了，皮良楚听到了嘈杂的人声。自从这次突然疫情发生之后，这是很难得的事情。
“怎么这么多车？”还是司机带着沙哑嗓门的声音。
“是出城的车！”队长观察以后回答。
“来中县已经被隔离了吗？”
“看起来来中县也爆发了集中性疫情，因此已经封城。”
“那我们还进去吗？”
“问问情况，我们需要到来中去买些吃的用的。”
“好。”
就在司机回答之后沉默了大约两三分钟，可能是检查站有人走近了车门。皮良楚又听到了谈话声。
“你好！请问你们是什么部队？执行什么任务？我们没有接到有部队来执行任务的通知，你们最好还是绕开县城。”这个声音听起来很陌生，很可能是检查站方面的人。
“到底什么情况？”司机的沙哑嗓子声音很容易分辨。
“县城里四个地方发生群体爆发情况。县城高中已经被封闭，不过据说有上百名学生从后门围墙闯了出来。中街商业区步行商场出现上百人感染和加速感染情况。另外来中西城批发市场和一个菜市场今天中午也大面积出现感染人群。”
“那是不是已经封城？”
“今天下午5点封城，所有人员和车辆不准进出。”
“军队和医疗队伍都不准进出吗？”
“我们接到了通知，说省里会派一个应急部队过来，不过你们——”对方的意思既然是一个应急队伍就不可能只有一辆车。
“我们不是应急队的，我们另外有任务。这是我们的证件。”
沉默的时间很可能是对方正在仔细查看证件。
“你们最好还是不要进去。现在只有我们这里还没有完全封闭，其他六个进出城的主要路口，已经用卡车和水泥墩封闭。上级要求，如果强行闯关，可以鸣枪和执行逮捕。”
“清扬那边的情况是一样的。我们、是这样的，我们奉命要去接一个重要人物。”
“哦。可是——”
“现在情况特殊，上级也不好通过正式途径通知你们，你知道啦，现在人员流动都是受到限制的，如果搞特殊化很可能造成群体事件。我们就悄悄的进入，悄悄的行动，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可是你看现在这里堵着几十辆车，你们也进不去啊，我们只要一打开门禁，他们骚动起来我们弹压不住啊。”
“也对。看起来他们很难让开道路。”
“你们可以绕到那边去，那边有一条小路，车进不去，不过人可以进出，卡口上有摩托车，有专人在值守，你们把车停在那边，用摩托车进城去接人，这样你看行不行。这边确实不敢开门，我们报告了情况，上级说应急队伍应该就快都到了，到时候应该如何管制如何处置都有办法，现在我们这里的力量有限，确实无能为力。”
“应该是有人带头，否则大家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不可能聚集到这里来。”
“你看，半个小时前这里只来了四五辆车，刚才突然就又来了二三十辆，现在还在不断增加，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现在真不敢开门。”
“那好，我们就走那边去接人。”
“不好！怎么回事？”
皮良楚听到这里就中断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约是检查站聚集的车辆和人群又发生了什么情况。
“妈的！那傻子疯掉了！”皮良楚又听见了沙哑的声音。
“不对！快走！”队长的声音。
皮良楚看不到情况，只能推测。
也许是人群中有人强行闯关，开着车冲撞过来，造成了骚乱。
也许是聚在一起的人群中出现了发病的潜在感染者，大家开始惊慌失措的要逃离。
也许是城里再次出现大规模要出城的人群，要出城的人群中出现了矛盾和冲突。
皮良楚的思维很开阔，所以要推测或者猜测，他能想出很多很多。
军车启动了，可惜还没能加速起来，突然就被强大的冲撞力从侧面撞得晃了起来，晃动了好几下，终于才又平稳的不再晃动。
“老沙！老沙！”
皮良楚和郝宇宽也被强大的侧面冲撞力给撞得冲到了对面撞上了车厢壁，再弹到了地上。无巧不巧，皮良楚被撞起来飞出去撞上的人正好就是那个小刚，当皮良楚从地上爬起来时，发觉小刚已经晕倒，那个大明也额头流着血，正在检查小刚。
郝宇宽撞上对面车厢壁时不像皮良楚把小刚当成了肉垫子，所以撞到金属的车厢壁上被弹下来，有些头破血流。
皮良楚检查着郝宇宽，大明则艰难的撑着手臂检查小刚。
“妈的！狗——”队长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厢再次抖动起来，不过明显没有刚才严重。很可能这次的撞击已经不是直接冲撞，而是其他车辆之间撞击然后造成的连环撞击。
皮良楚检查了郝宇宽并没有特别严重的骨折和伤势后，赶紧问前排的宣银彤。
“银彤，你还好吗？碗碗，你还好吗？撞伤了没有？”
“不许哭！”就在皮良楚听到女儿熟悉的哭声响起的时候，却又听到了队长严厉的吼叫声。
“碗碗，别哭！爸爸在，你伤着哪里没有？”
“我没事！爸爸，姐姐的头流血了！”
“老沙！哎！妈的！”
队长正在骂，车辆又抖动了起来，不过这次更加轻微。猜测可能外面的汽车已经撞成了一大片，简直就成了碰碰车乐园。
“队长！弃车吧！再不走，待会儿说不定撞得门都打不开了。”皮良楚建议，他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的乘着大明在给小刚简单处理时把小刚掉在地上的自动步枪给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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