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推荐阅读: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超维术士死灵法师只想种树超品渔夫九龙归一诀他和她们的群星盖世神医万相之王玩家请上车超级修真弃少

    胎里带的毒……

    听到这几个字, 桑桑的心沉了下去。

    当年她就是因着这胎里带的毒才会性命垂危,好不容易才治好了这病症,没想到如今竟然又犯了,桑桑知道, 这次怕是不好了。

    桑桑半晌才开口问:“巫祁,我还有多少时间了?”她想就算这次熬不过去了,她总也要把后事都安排好。

    巫祁一贯俊美的脸竟然带上了悲伤之意,他不敢看桑桑, 也不敢回应桑桑的问题, 那答案实在太残忍。

    见巫祁不说话,桑桑心中越发不好, 她想挣扎着起来, 可她浑身发热,半点力气都没有, 只能苍白着脸色低声问:“巫祁,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我不怕。”

    是啊, 巫祁想起当年初见时,他拿着锋利的匕首割破她的肌肤,分明之前那么多的小娘子不是被吓得面色苍白就是哭起来, 只有桑桑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伤口, 一声也不吭。

    巫盛在一旁听的心酸, 他苍老的眼中含泪:“桑桑, 巫祁的父亲巫顺还没过来呢, 他的医术要更好一些,等巫顺瞧过再说。”

    巫顺之前正好外出深山里去采药材去了,他一向喜欢去些人迹罕至的地方,这次也是好不容易才寻回来的,估摸一会儿就到了。

    见巫盛这般,桑桑就知道现在无论她是怎么问都问不出来了,可越这样,她越知道了她这次病的到底有多严重。

    桑桑本就病的极严重,单就说了这么会儿话,已然费尽了她的力气,只好让宝珠扶她躺下。

    可刚躺下没多久,桑桑就觉得眼皮沉重,她很想睡过去,可她知道自己怕是没多少时间了,她得清醒地活着。

    看出来桑桑是在强撑着,宝珠拧了湿帕子过来给桑桑擦脸擦手,桑桑身上的高热怎么也退不下去,这三天里她和巫月不知道喂了桑桑多少巫祁开的药了,可那些药进到肚子里,竟似半点作用都没有似的。

    宝珠强忍着眼泪,她想再这么下去,怕是单只发热,桑桑就挺不过去了。

    在桑桑觉得她要睡过去的时候,巫顺终于到了,他身上的衣袍还沾了泥土和草屑,发髻也有些乱,显然是刚从深山里回来。

    情况紧急,也顾不得行礼,巫顺直接过去给桑桑搭脉,巫顺的神情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严肃,良久,又换了个手,巫顺才放下手来。

    同时,他嘴中还喃喃道:“不可能啊,怎会如此?”

    巫盛犹如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一样问巫顺:“怎么样,你能瞧好吗?”可以说巫顺是巫族里医术最高的巫医了,也几乎是全天下医术最高的大夫,若是巫顺也说不行,那怕是当真不成了。

    巫顺心中沉沉叹息一下,然后看了一下桑桑,他到底顾忌着要不要在病人面前说这个。

    桑桑已然没有力气再张口说话了,她只是看着巫盛。

    巫盛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女儿是个要强的,也是最不肯糊涂的,他沉沉地点了个头:“有什么话,你便直说吧。”

    巫盛摇了摇头:“圣女是从前胎里带的毒又发了,这次的病症来的太急,若是我施以金针,可保圣女七日无虞。”

    一片静默。

    也是奇怪,到这个时候了,桑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原来只剩七天了啊,她这最后的时间里难道都要睡过去吗?

    撑到了极险,心口的疼痛让桑桑承受不住,她再一次昏睡过去。

    “桑桑!”巫盛目眦欲裂道。

    巫祁心中悲恸,还是过来劝巫盛:“族长,您别急,这毒症犯的时候最明显的症状就是心口疼,圣女这是受不住晕过去了,我父亲的医术您是信得过的,他说能保圣女七日无虞,那圣女这七天里是不会出事的。”

    巫祁握紧了手,至于这七天里,他会继续寻找救桑桑的法子,他绝不会放弃的。

    巫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巫顺的话几乎是给桑桑判了死刑,桑桑好不容易才寻回来,她早些年受了那么多苦,现在这样年轻就……

    这是巫玉拼了命才保住的孩子,也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老天真要待他如此不公吗?

    浑浊的泪滴在床榻上,许久,巫盛才又恢复到从前杀伐决断的巫族族长的样子。

    巫盛疑惑问道:“三年前桑桑胎里带的毒不是已经治好了吗,怎么会忽然就犯了,分明前些日子她还好好的,而且这次怎么来的这样急?”

    巫盛的问题也是巫顺和巫祁所不解的,故而巫盛方才才喃喃道不应该啊。

    巫祁看了一眼巫顺,然后回答巫盛,他的眉头皱起来:“三年前,圣女的病确实是治好了的,体内最多有些余毒,可那些微余毒并没有什么大碍。”

    “按说是不会复发的,可眼下这般情况,又是确实复发了的,这其中的原因确说不明白了,”巫祁说。

    巫顺点点头:“巫祁所说的也是我想的,”他苍老的面容上很是不解:“按说是绝不可能复发的,确实不该啊。”

    或许是那潜藏在体内的余毒太过厉害,三年后又重爆发,或许是圣女身子太弱,又引了毒发,这其中的原因太多了,任是神人也猜不透。

    “既然三年前都能解了这毒,怎么而今却不成了?”巫盛又问道。

    巫顺摇摇头:“现在圣女体内的毒又发生了变化,不同于三年前的毒了。”

    他说着看向巫盛:“族长您是知道的,前任圣女就是中了这毒才没的,这毒是混合了不知多少草药的,时间久了一样样试过去,自是能找到解药,可现在圣女体内的毒又变化了,同先前还不一样……”

    换言之,七天里寻到解药是不可能的,巫盛的面色越发苍白:“这七日里就劳烦二位了。”

    纵然,这是几乎没有任何希望的。

    于是剩下的几天里,巫顺和巫祁翻阅了无数医书,又尝试了不知多少方子,可却半点没有见效,所有的办法都要用尽了。

    大家的面色也越来越不好,这几乎是宣判死刑了。

    这些天桑桑有大半时间都是睡着的,宝珠和巫月在桑桑的床榻前几乎是哭成了泪人。

    巫盛的心也越发沉了下去,可还要管整座府邸:“你们俩不眠不休地守了好几日了,去睡会儿吧。”

    宝珠和巫月自是不干,巫盛道:“左右桑桑现在睡着,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等她醒来的时候你俩再过来,若是累坏了身子反倒照顾不好桑桑。”

    巫盛都这样说了,宝珠和桑桑自是退下了。

    等人都走干净以后,巫盛坐在床榻上,然后握住桑桑的手,他看着桑桑沉静的睡颜,颤不成声道:“巫玉,你若是在天上看着,就保佑咱们的女儿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道坎儿吧,她还这样年轻。”

    没有人回应他。

    忽然外头有小厮求见,那小厮躬身行礼道:“族长,外头那位苏公子求见,”他说罢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巫盛:“族长您许不许他进来?”

    巫盛当即就冷声回应:“不见,把他给我轰出去,就和从前一样轰出去!”

    那小厮领了命令后就起身往外走,只不过刚走到门口时就听见巫盛苍老又无奈的声音:“罢罢罢,让他进来吧。”

    若是从前,他定然毫不犹豫地就把陆珩轰出去,可眼下这种情况……

    巫盛叹了一口气,若非是他这傻女儿同意,陆珩也不会夜半翻墙进来的,若是这次真的不成了,还是叫他们见……最后一面吧。

    外头门房处,陆珩和一个守卫正在等着。

    陆珩来巫城自不可能是独自过来的,这守卫正是他的心腹之一,守卫觑着陆珩:“王……不,公子,您现下这样站着他们也不会放您进去的,”先前他可是亲眼见着自家王爷被轰出来的。

    说来也怪,守卫到现在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忽然要来此。

    当时王爷被轰出来了,他们就知道这府上是决计不会让王爷进去的,王爷自也是心知肚明的,这下探听不到府里的消息了,王爷就叫他们打探每日府外的情况。

    比如圣女府每日出来采买了什么东西,又有什么人上门求见一类的。

    今天听打探来的消息时,陆珩察觉到了不对,他知道宝珠每日都要给桑桑做糕点,而做糕点最需时令新鲜的瓜果一类,可府上已经连续三天没有采买瓜果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陆珩却知道府里出事了。

    说话间先头门房处的小厮就回来了,他冲陆珩道:“族长许你进去了,快些过去吧。”

    陆珩越发觉出事情不对,明明之前恨不能把他赶出府去,可现在却迎他进门,他双手负在身后,握的很紧,然后快步往庭院里走。

    先前陆珩好歹在这儿住了几天,自然知道里面的路,他径直便往桑桑的房间走去。

    到了桑桑的房间门口,陆珩看见了廊庑下立着的巫盛,不过没多久没见,巫盛竟然就似老了好几岁,不只面上的皱纹丛生,两鬓竟然白了不少头发。

    桑桑出事了,陆珩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

    天底下能让巫盛这样的也只有桑桑了,可桑桑不是安然待在府里吗,她能出什么事?

    巫盛不愿见陆珩,可此刻还是同陆珩说:“桑桑就剩几天的活头了,你进去看看她吧。”

    “伯父这话是何……意思?”陆珩问。

    于是,巫盛同陆珩讲了桑桑的病症,又同他讲了桑桑只剩几天的命。

    直到坐在床榻前,陆珩才知道三年前桑桑也曾病发,在他不知道的那段时光里,桑桑到底经了多少痛,而他又在这其中不自觉地加了几分呢?

    陆珩俯下身,轻轻地抵住桑桑的额头,还是很热。

    桑桑的小脸晕红,她似是睡得极不安稳,秀美的眉头皱起来,蝶翼一样的睫毛轻颤,不过几日身子骨就瘦下来了,轻的像一片羽毛。

    桑桑觉得身上似有千钧重,她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然后就撞进了一双深深的眼眸中,她有些看不清那里面的神情。

    尝试了好几次,桑桑才发出沙哑的声音:“陆珩,你怎么来了?”

    看桑桑想挣扎着起来,陆珩轻轻握住桑桑的肩膀:“你太累了,躺着就好。”

    然后才回复桑桑:“我过来看看你。”

    桑桑虽然病的厉害,却没有糊涂,她自是知道陆珩已经知道她病了,她闭着眼睛,睫毛眨啊眨地:“从前我便想过,若是我没剩多少日子了,那我一定要到这世上各处走一走,好没白来这一趟。”

    “可却没成想,这最后几天大半时间竟都睡过去了,”桑桑笑道。

    桑桑的语气有些自嘲,似是不怕这生死之事,可陆珩却知道桑桑活的有多认真,有多努力。

    在她还是小丫鬟的时候,就为了自由逃到他身边,又回到巫族,为了过上她想要的日子,她付出了多少,又经受了多少常人所没有经受的苦难。

    陆珩握住桑桑的手:“胡说什么,待日后你好起来,你想去哪里我便陪你去哪里,直到把山山水水看尽。”

    “若是你现在就想看看外头的景色,那我抱着你出去,院子里的桃花凋谢了,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花瓣,倒也可堪一看,”陆珩说。

    桑桑笑,眉眼都弯起来,可却掩不住痛意:“我才不要出去呢。”

    她太疼了,呼吸间疼,睡梦里也疼,心脏疼的都不像是自己的了,疼到现在好像浑身连骨头缝都在疼。

    桑桑扯着陆珩的衣袍,声音如同一只猫儿一般:“这比从前做药引时还要疼多了。”

    “陆珩,疼啊,我好疼啊,”桑桑说。

    一滴泪落在桑桑脸上,陆珩才发现他竟然哭了,他有些记不清了,好像上一回他哭时还是父亲逝世时,从那以后,他再没哭过。

    而此刻,桑桑已然再次睡着了,她细白的小脸一半掩在软枕内,不知道下一次疼醒会是什么时候。

    陆珩俯身,用指腹抹去桑桑脸颊上的那滴泪:“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

    接下来,桑桑不时醒过来,有时候是清晨,有时是下午,有时是夜半,可无论什么时候,她睁开眼都能看见陆珩。

    一贯清冷俊秀的陆珩面色也终于有了疲意,桑桑这次醒来时被陆珩抱到了外头的廊庑下,她倚在陆珩怀里看桃花。

    如同陆珩说的一样,桃花已经开始凋谢了,院子里满是零落的桃花瓣,枝头上大半的桃花瓣落下来,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忽然一片零落的桃花落到桑桑的裙子上,她捡起这片桃花,心想前些日子她还隔着窗扇给陆珩捡他肩上的落花呢,怎么时间过得这样快。

    桑桑似是碎碎念一般的道:“陆珩,我想要花灯,要从前那样的走马灯,还要兔子花灯,你给我买回来,都挂在屋子里。”

    好像只要屋子里亮堂堂的,她就不再害怕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显然是要再睡过去了。

    陆珩抱她回屋,下巴不小心蹭到了桑桑的额头,桑桑迷迷糊糊地想,陆珩竟然都有胡茬了,这几天他累坏了吧,这样想着,桑桑就睡着了。

    …

    陆珩把桑桑放下后就来了偏厅,这会儿偏厅里的人自然是巫顺巫祁和巫盛,巫盛到哪里也安不下心来,索性就留在这里看巫顺和巫祁研读医书。

    巫顺和巫祁这些天几乎都没合过眼,此刻也是强撑着一股气。

    陆珩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巫顺的声音:“还是没有办法。”

    巫祁自然看见了走进屋里的陆珩,他并没在意,昨天就听宝珠说是桑桑幼时的好友,叫苏公子的,过来探望桑桑。

    这些天他一直在偏厅里研究医书,也没在意这些。

    又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地,陆珩开口道:“巫医,桑桑她……究竟因何发病?”

    陆珩不懂医术,也不知救治桑桑的方法,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对症下药,弄懂了桑桑因何而病,那说不定就有法子救桑桑了。

    “会不会有人下毒?”陆珩问。

    这些天巫盛等人都以为桑桑是旧病复发,却从没往这个方面想过,不过这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巫顺道:“这毒向来难治,多年前前任圣女中毒后就全部销毁了,而今知道制毒方子的人几乎都可以说是没有,除非是用制毒的药草中的一味诱发了圣女体内的余毒。”

    这个巫顺自也是想到了的,若是一一查探过去自然可以更快地寻到解药,可现在的关键是,圣女她等不了那么多时间了。

    除非有什么法子能延长圣女的时间,这也是他和巫祁这几天一直在研究的。

    屋内陷入了沉默,又是如同往常一般没有结果。

    陆珩抬眼:“有没有什么药引,比如说人血……可以救她。”

    当初他陷入昏迷就是用了桑桑的血做药引才醒过来的。

    巫祁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当初桑桑的血做药引的事,可那是因为是圣女的血,圣女的血可解世间万毒。

    可并没有自己的血给自己喝的说法,圣女的血……救不了她自己。

    陆珩并不知道是因为圣女的血才能救他活命,毕竟这是巫族最大的秘密,他不死心地道:“别人的血不成吗?”

    巫祁刚要摇头,却忽然面露喜色:“父亲,这世间还有另一个人身子里有圣女的血!”

    巫顺几乎也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当初桑桑的血做了陆珩的药引,陆珩用药以后,体内多少算是有了些圣女的血,若是能取陆珩的血做药引,说不定能让圣女多活些日子,可这希望也很渺茫。

    再加上陆珩远在大齐,不可能两日内赶到巫城。

    闻言,陆珩揭下脸上的面具:“取我的血吧。”

    骤然间苏公子变成了陆珩,巫祁二人自是大吃一惊,可这会儿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巫祁犹疑地看着陆珩:“王爷,这次不同于以往。”

    因为陆珩只是喝了桑桑做药引的血,体内残存的圣女的血可以说是微乎其微,这就意味着煎一次药就要极大量的血,多次下来,陆珩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何况,这药不一定,不,是很大可能救不回桑桑,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罢了。

    “有几成把握?”陆珩沉声道。

    巫祁抿唇,半晌才道:“只有一成。”

    说实话,一成的希望,几乎等同于没有希望。

    陆珩毫不犹豫地道:“开始吧。”

    这次取了不知道多少血,被割了一刀又一刀,陆珩仿佛看见当初的桑桑一样,她因他受过太多苦。

    取血完后就是煎药,巫祁看着陆珩:“王爷去歇着吧,”若是常人被一次性取了这么多血,怕是早就昏过去了。

    陆珩挺直身子:“我去看看她。”

    桑桑醒的时候看见了满屋子的花灯,将这夜晚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她看见了床榻旁旋转着的走马灯,还有各式各样的兔子灯,有胖有瘦,尾巴长短不一,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陆珩问她:“喜欢吗?”

    桑桑点点头,她再喜欢不过了,她算着时间呢,她怕是再难看见明天的太阳了,现下有这么多光作伴,她一个人也不害怕了。

    陆珩端过一碗药:“这是巫祁研制的药,只有一成的把握,你喝下吧,”他知道桑桑不喜欢被人瞒着。

    桑桑一愣,这应该是她最后的希望了,一成,聊胜于无,她不会辜负他们的心意的,她由着陆珩一口口喂她喝下。

    桑桑看了看外头的夜色:“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是个晴天,”可惜她怕是再也瞧不见了。

    陆珩觉得他骨头冷,他从来没有这么冷过:“会是个大晴天,明天我陪你一起看日出。”

    桑桑觉得她好累啊,可她不想闭眼睛,她小声道:“这次若是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

    细细想一想,这世上也没什么值得她牵挂的了,父亲还有巫族要管,他会撑下去的,只是眼前的人……

    桑桑吸吸鼻子:“陆珩,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狠狠地欺负你,就像你曾经欺负我一样。”

    陆珩抱住桑桑:“若是真的有下辈子,我一定任由你欺负,只是这辈子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呢。”

    桑桑的心口越发的疼,她蹙着眉毛,脑中也越发昏沉:“陆珩,我好想睡觉啊。”

    陆珩似是置身于雪谷里一般:“桑桑,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准你有事。”

    这辈子,生,他陪着桑桑,死,他也不会叫桑桑孤零零一个人。

    陆珩忽的吻上了桑桑的唇,他的唇冰凉,桑桑的唇却温热,他狠狠地吻住桑桑,像是抓住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似乎要把桑桑融到骨血里,似乎下一刻时间就会停止。

    抵死交缠,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喜欢娇妾(穿书)请大家收藏:娇妾(穿书)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六六闪读:www.663d.com)

本文网址:https://www.663d.com/xs/37/37871/23040253.html,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s://m.663d.cc/37/37871/23040253.html享受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章节错误?点此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