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终究无法拯救一切（季终）

    “那是什么声音。”
    俩人不约而同向城市中心的无畏舰望去。
    尼克迟疑了半晌，直到尤拉米收到一条电讯：真相先知准备放弃博爱之城，与鬼面兽部队搭乘无畏舰前往地球……
    “真相他……放弃了整个城市的生命……”
    尤拉米猛地转过头“人类，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无畏舰是整座城市的能量供应……如果无畏舰离开它的岗位，整座城市包括所有的防御系统就会……”
    尼克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就会断电。”
    尼克的心思并不在这座城市上，这是星盟的首都，宗教圣地，整个博爱之城就是他妈的一台可跃迁移动的终极太空站。这座城市是死是活，它们星盟的人民无论多么水深火热都与他无关。自己在这块敌方领土上保不齐下一秒小命就玩完儿了还有什么闲工夫去考虑敌人的老百姓，你家我事的道理那些外星蠢子不知道吗。他又撇了一眼身旁高大的桑赫利人尤拉米，心想这个人除外。
    尼克打心底佩服这些能有勇气与他出生入死的真军人，铁打的男人。无论对方曾对己方造成过多大的损失，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相比起他曾在UNSC陆战队常规部队中见过的一些摸鱼打混，对上级拍尽马屁，开口就称兄道弟的那些杂碎，一上战场就够哆嗦，实在算不上什么。而这种能够真正能让你把性命交给对方的同伴才能获得他的赏识，下了战场这种硬汉还是值得自己深交。
    此时他在乎的是不远处平台上的疣猪吉普车，他恨不得马上长出一对翅膀飞抵目的地。
    “尤拉米。”
    他把双筒望远镜递交给尤拉米，示意他向吉普车看去。
    “你刚刚说先知要乘无畏舰前往地球，送上门的便车咱不能不坐，你打算怎么办。”
    尤拉米第三次陷入沉默，但他将给出的答案早已被尼克预料。
    “人类，你想驾驶地面载具闯入无畏舰？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说你们人类载具的马力，也不说城市交通网络的复杂，就算你能够及时抵达，守卫也会用多于你万倍的火力阻止我们。”
    尼克指着从目标平台前端上方径直延伸至无畏舰的绿色能量管道，散发绿色光芒的管道内似乎流淌着某种强大脉冲，整条空中管道由一些悬浮的环状结构支撑。
    “依我看，那是某种远距离输送装置，我将会驾驶载具让它把我输送到飞船里。”
    尤拉米果断回复道“那个东西的速度太快，稍有不慎，你就可能蒸发了。”
    “那个不在计划范围之内，我不知道无畏舰还有多久起飞，我的时间不多了。”说罢尼克就准备离开。
    此时尤拉米思绪万千，伙伴们的死亡一直在他脑海中重复，还有杀死宁寂后依然没有消散的失落感，甚至还有一些曾经悍然对人类发动灭族战争的惭愧感一齐涌上心头。
    他望着尼克远去的背影，他再一次清楚的认识到，一路上来他无法拯救任何人……
    他顿时感到极大自责和羞愧
    …………
    ……
    “人类！！”
    尼克撇了一眼身后跟来的尤拉米，果然不出所料，他再次证实了那位桑赫利人是可靠伙伴的想法。
    俩人搭乘C8空中走廊尽头的重力升降机，来到较低层的平台。只需要穿过身前的这座建筑物，即可到达另一端的平台，目的地就在那，没办法再全心全意应对作战杀个痛快了，此时正在与时间赛跑。
    尼克和尤拉米俩人朝彼此对视，点头确认准备完毕。
    …………
    ……
    一阵亮蓝色的爆炸过后，还没等被击倒的豺狼战士举起自己手腕上的能量护盾，电浆弹就劈脸而来，三名豺狼战士瞬间被尤拉米击毙在地。
    尼克手持M6C马格南手枪快速移动，一个不幸的鬼面兽端着榴弹发射器拦住过道企图与他决一死战，眉心立刻出现一个黑点，应声倒下，走火的榴弹将天花板射出一个黑焦焦的大窟窿。
    三名豺狼战士手持能量护盾，手中蓄力充能的电浆手枪蓄势待发。
    尼克开火击中其中一豺狼战士的手指，疼得他缩回手臂，这时尼克闪过另一名豺狼战士充能发射的电浆团，一枪击碎因缩回手臂护盾没有遮挡住头部的那名豺狼战士的颅骨。
    当他对准下一名敌人扣下扳机时竟发现手中武器已经弹尽，他顺势用手枪握把向豺狼战士头部劈去，对方将护盾举过头顶挡住攻击。
    尼克哪容得下对方半点迟钝，眼见敌人全力护住上盘而下盘暴露，一腿就将对方绊倒。
    跌倒的豺狼战士猛地举起手中的电浆手枪准备还击，尼克倒确实吃了一惊，好在尤拉米火速赶来在千钧一发之时踢走手枪，一枪便带走了那个畜牲。
    第三名豺狼战士呢，原来在尼克搏斗时早就被尤拉米干掉了。
    俩人只用了四十秒的时间便收拾了这支星盟步兵小队，但也累的够呛，加上尼克有些伤势，再来一次这样的战斗保准就栽跟头。
    俩人冲出大门，搭乘重力升降机风风火火赶来目的地所在的平台。
    尼克一眼就望见了侧翻在一旁的疣猪吉普车，但在平台不远处打得难舍难分的两派使他比较小心谨慎，就像做贼似的鬼鬼祟祟来到吉普车这边。
    俩人合力将吉普车翻转过来，巨大的碰撞声让俩人吓得够呛，尼克一探头发现自己并没有吸引远处的目光。
    尤拉米早已观察好进入能量传输管道的方法，此处距离管道还相距甚远，这座平台接C9空中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处斜坡，但这段距离还是得驾车通过，而这段距离之间几乎遍布战火。
    没有启动钥匙并不能难倒特种兵出身的尼克，不一会儿他就使用接线方式启动吉普车。
    驾驶座旁的音响忽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葬礼进行曲
    顿时魂飞魄散的尼克急忙去关闭音响，却发现周边的按键早已失灵。
    “尤拉米快上来！”
    尤拉米乘上后面的机枪席，估计音响是以最大音量播放的，尼克硬着头皮驾驶吉普车径直从两拨交战势力中间驶过。
    轰轰烈烈的葬礼进行曲在双方人马面前飘扬，走廊两边的火力如爆豆般炸开，全往俩人身上去。
    真是凑巧，尼克刚刚发动汽车开始狂飙起来，虫族孢子就漫山遍野从两边的建筑物上潮水似泼洒下来。机枪席上的尤拉米娴熟地使用重机枪朝任何靠近的孢子射击，连尼克也不禁在心中暗叹这位桑赫利人炉火纯青的轻武器操作技术。
    此时一阵地动山摇之势，无畏舰底部喷涌出漫天浓烟，笼罩了自身附近相当一部分的城区，靠近它的人可够呛，肯定比吸大麻爽上天还爽，那些人可能已经踏入极乐世界。
    “无畏舰就要发射了，他们估计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尤拉米，当我们到达目的地之后，你怎么办。”
    尤拉米脱口而出“我留下。”
    尼克也并没有感到震惊，他知道这位桑赫利人是个绝对勇敢忠实的人，他们对自己的种族鞠躬尽瘁，他们将荣耀视作毕生追求的第一信仰。一个个也绝不是孬种，跟随自己前往地球会被视作贪生怕死之辈，将遭到唾弃并被玷污，最终等待他的只有郁郁而终。
    他尊重尤拉米的决定，但他无法否认这给他带来的巨大惋惜感，能在这种地方遇见如此忠义之人是上辈子烧高香得来的福分。
    他对这位桑赫利军人的仰慕之情难以言表，他不敢想象，如果人类与桑赫利一族强强联手，将会怎样席卷浩瀚星空，干出一桩桩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一不留神，尼克险些撞上眼前的聚生型洪魔，看上去应该像是野猪兽感染者，双腿以上的部分极度臃肿膨胀，在HALO环带曾与虫族打过交道的尼克了解，那巨大的臃肿部分就是寄生型孢子的育儿袋。
    他急转方向盘，尤拉米因这个动作差点从机枪席上跌倒下来，好在紧握住了机关枪的握把。
    他一个急转弯从正在与虫族交战的鬼面兽作战阵地旁经过，他甚至可以透过后视镜看到鬼面兽们惊恐的眼神。
    穿过这里，能量输送管道出现在头顶正上方，远处的斜坡也已清晰可见。
    “人类，就在斜坡那里把我放下吧。”
    尼克没有回应
    当他拉起手刹，跳下吉普车准备与这位桑赫利人道别时，才发现对方已多处中弹负伤。
    尤拉米不以为然“人类，你明白的，我会留下来和我的同胞共同奋战到底，如果他们还没倒下，那我就更不能。”
    此时尼克竟不知说什么好，但时间是如此的残忍，它不会给予他机会让他把所有想说的都说出来。
    “尤拉米，你他娘的是我见过，最值得信赖的桑赫利人……”
    尤拉米也了解时间紧迫，并没有准备过多的言语。
    “人类，祝你一路顺风。”
    这时，身后不远处传来虫族特有的嘶吼声，它们仿佛能把冻原上的无比强烈的西北风演奏出来。
    尤拉米从腰间拔出能量剑并启动，将剑举在胸前“人类，快进入传输管道，我来帮你断后。”
    （指挥官阿泰斯曾在隔离区做着相同的动作对神风烈士说过相同的台词，此处为尤拉米想在最后关头在尼克面前扮演阿泰斯这样的角色）
    尼克重新跳上吉普车，最后看了尤拉米一眼，使出全速朝斜坡驶去，在半空中触碰到能量传输管道的瞬间被强力脉冲以极高速带走。
    尤拉米将能量剑丢弃在地，朝着尼克远去的方向，义无反顾做出了所有桑赫利人从未做出的动作：
    他闭拢右手手指，将手臂举过眉梢，以人类军人的礼仪与尼克告别。
    随着巨大烟尘的掀起，无畏舰缓缓升向空中，从博爱之城顶部中央位置的球形缺口驶出
    尤拉米只感觉到，自己在烟雾中，渐渐与其融为一体
    他早已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知道紫色的鲜血从身体各个部位渗透而出，暖和极了……
    …………
    ……
    他终究成为不了阿泰斯指挥官那样的英雄，但即便如此，也在最后关头逞强了一番……至少那个人类买账了……喜欢HALO——秋叶请大家收藏：(www.663d.com)HALO——秋叶六六闪读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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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