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春节

    狐小小算不上何钦的粉丝，但何钦的歌她都很喜欢，就像很多爱听歌的人一样，他们只是因为某位歌手能力强而对他或她有很高的期待值，在心里的认知也是处于仰视角度的。
    凌非回复道：“我没听他提过。”
    何钦和凌非还没熟到无话不谈，更何况事关私人行程，一般人也不会对外随便聊，凌非更不可能轻易向别人透露。
    “也是，现在私生满地的，他肯定不愿意多说。”狐小小没再继续追问，她本就是听说有这种神仙级的人物上综艺，一时激动过来八卦而已。
    “哦对了，你看到方屿同微博没，他好像家里有点事回去了，跟瞿朋这两天都没办法练习。哎，时间这么紧，等他回来再排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定。”
    节目播出时间势必比综艺实际录制进度滞后很多，具体情况现在确实不好说。
    狐小小对方屿同一直印象不错，因为方屿同做音乐十分有自己的态度，他和凌非每次合作的成品质量都很高，编辑次次都推荐，一个这样用心玩儿音乐的UP主从网站走出去，狐小小多少有点私心希望方屿同能顺利冲进决赛。
    凌非最近很少上微博，他是真不知道方屿同家里的事，于是说：“我还没看，但他如果忙不过来应该会说的。”
    方屿同做事向来负责，凌非倒不担心他会处理不好。
    凌非所住的小区从前年就被物业布置得很有节日气氛，他出去买东西都能看到小区各处点缀着红彤彤的装饰物，视觉上就很喜庆，透着热热闹闹的年味。
    春节对于凌非来说原本和普通的假期也没什么区别，他每年都是自己过，每年的安排也差不多。不过他总觉得今年的过年气氛好像更浓一些，就像门口便利店里的服务人员，说话声音似乎都比平时热情许多。
    以至于他提前录完计划内的歌，竟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
    于是，他点开了网站的晚会。网站近年来开始商业化，引入了不少明星入驻，今年的晚会就请了几个艺人提前录制了演唱节目，凌非随机看了几个，有的惊喜，有的索然无味。
    凌非晚饭叫了外卖，自己闲来无事还简单弄了碗水果沙拉，当然味道还是及不上乐子铭的手艺。他边吃边回复来自手机的各种祝福问候消息，消息从线上圈子到现实生活，有亲戚朋友的问候，也有许多商家发的祝福，等凌非挑着回复完也过去十多分钟了，之后还去粉丝群营业了一下。
    其实他把手机拿在手里这么久，也在想乐子铭会不会发信息，不过今天日子特殊，乐仁显一家难得相聚，对方没动静也很正常。
    凌非又看了几个国外歌手比赛的视频，不知不觉都到夜里十一点了，他没有守岁的习惯，今天也不用工作，去浴室洗漱完，就直接回了卧室。
    临睡前他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给乐子铭发了条消息。
    “新年快乐。”
    乐子铭没有回，他觉得是理所当然的，凌非也没再等，拉好被子就睡了。
    凌非大约是前阵子太忙碌，精神始终都很紧绷。今天休假没有工作压力，又提前完成了当日的录歌计划，他这会儿闭上眼才真的感觉浑身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凌非睡得很沉，一点都没听见门外的动静。他迷迷糊糊梦见乐子铭进了卧室，还走到床边俯身过来吻他。他很困，在梦里接受了乐子铭的吻，然后又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以至于他没能醒过来。
    他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就在意识朦胧中感到床的另一边有些向下塌陷，接着后背传来了自己无比熟悉的温暖。
    凌非立即醒了，他一睁眼就看见乐子铭正侧身挨着他往下躺。乐子铭顿了顿动作，而后俯身吻了凌非的眼睑，半带歉意又垫着温柔低低道：“还是弄醒你了。”
    “你怎么……”凌非整个人有些恍惚，差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心想乐子铭这个时候回来，家里就没人有意见？他问：“你几点出来的？”
    “十一多点走的，老头儿他们已经睡了。”乐子铭搂了凌非，又把凌非身后那片被子没盖严的地方拉好，转而压声好笑道，“你难道还想赶我走？”
    凌非这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他很自然地把手搭到乐子铭腰上，顺势塞进乐子铭衣服里取暖，略有些没好气地反问道：“你会走么？”
    乐子铭理所当然道：“不会。”
    凌非笑了，所以他又何必回答乐子铭那个无意义的假设。
    乐子铭身上还带着刚洗完澡的湿气，凌非都没想到自己会睡得这么沉，居然没听见浴室有动静。他明明卧室门留了个缝，就是以防隔音太好，听不见房子万一有什么异样。
    不过他看到乐子铭这套睡衣，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衣服是他早上从阳台收回来放进卧室的，所以……
    “你进来过？”凌非问。
    他愈发确信，梦到的那个吻很可能是真实发生的。
    “嗯，看你在睡，我去洗澡了。”乐子铭给了肯定的答复，而后吻着凌非耳廓，轻声道：“正好没过十二点，来得及跟你说新年快乐。”
    只是凌非睡得太沉，没听见。
    凌非本来享受于乐子铭怀抱，眼睛都闭上了，此时闻言又蓦地睁开：“你看见我发的消息了。”
    “当然。”乐子铭吻了吻他，声音很低又和着温暖道：“我怕你睡不好。”
    乐子铭能回来，凌非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听到这个理由……
    他忽然起了心思逗对方：“那倒没有。”
    凌非将脸埋在乐子铭颈窝，很快找到自己习惯的位置舒服地枕好，平缓而享受地轻呼了口气。他刻意安静了一下，才带着笑意说：“今天的外卖不好吃。”
    乐子铭眼尾微动，略有些无奈地控诉：“原来不是想我。”
    凌非没说话，只是在乐子铭衣服里的手稍微动了动，将手指蜷起又往深处够，这是有所依恋的表现，乐子铭也就没再“追究”。
    “老头儿让我初三回去。”乐子铭边时轻时重地捏凌非的腰，边在凌非耳根亲吻。
    “你外公他……”
    原来，乐子铭回来是和家人商量过的，只是凌非无法想象乐子铭的家人竟会如此迁就他们。
    他和乐仁显还未曾见过，在这样特殊的日子自己却被如此优待，凌非除却某种意义上的感到温暖外，更多的是好奇。他好奇乐仁显是个怎么样的长辈，好奇乐子铭家里的氛围平时是什么样的，乐仁显就真的一点都不限制乐子铭选择伴侣，如此放心吗？
    应该说，他对乐子铭的家庭多少是有预设的，甚至做好准备碰钉子，但他唯独没想到他们会顺利到这个地步。
    “老头儿说你一个人过节没意思。”乐子铭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侧头过来说：“他不会干涉我，在孤儿院我们说过的。”
    实际是谈判的结果，乐子铭喜欢自由，如果有人强行束缚他，要求他执行自己的想法，他宁可自己讨生活，会更轻松自在。
    凌非替他总结：“你开始没想回去。”
    “对。”乐子铭稍加力度按揉凌非腰部靠下的位置，继续说，“还记得你问我是不是学过厨艺，我本来是准备做这个的。”
    乐子铭学得很杂，他甚至专业级考试都过了，后来因为重新改名，更换证书还提供了不少资料，十分费工夫。
    “你当时说是为了谋生，原来真的考虑过。但你准备怎么学？是跟日料店那个主厨学吗？”
    真要论及乐子铭的厨艺，就连吃货张昊扬都给过极高的评价，已经很能说明乐子铭的水准了。可是在孤儿院，凌非想不到乐子铭如何有条件学，就中餐的类型也分不同菜系，何况乐子铭西餐也做得很不错，尤其是甜点，每次都能根据凌非的喜好，做得味道恰到好处。
    他想，大多数有天赋的人想提升能力，最好的途径还是要找个善于引导的老师，才会更有成效。
    “没有，我是跟他师父学的。”乐子铭说。
    主厨的师父正是已故院长的丈夫，他很早就发现乐子铭对饮食方面很有想法，而且观察能力强，十分善于总结经验，再加上做事踏实，又肯下功夫，是个有灵性又愿意在某条路上付出的人。
    所以他经常把乐子铭叫去店里，有时候是让帮帮忙，有时候则是让乐子铭尝尝新品，店里的员工都很喜欢乐子铭，他们认为乐子铭是天生做厨师的料，尤其乐子铭小小年纪就很会表达，说话总是不紧不慢，条理很是清晰，让店里的大人们都打心底里佩服。
    以前的生活，让乐子铭不免有些感慨：“他也算是我半个父亲了，对我很有耐心。”
    他的童年其实也比较压抑，总是在思考着自己存在的必要性，思考着人和人之间的虚假关系是怎样形成的，他始终在冷眼旁观孤儿院里发生的一切。
    这导致他从来没有朋友，也觉得感情就是累赘，很难相信任何人。
    而那个时候，拼命把封闭内心的乐子铭往回拽的人，就是他这位师父了，也正是这样，乐子铭至少找到了自己的职业方向，也开始学着相信亲情，尝试与人交际。
    “过两天我去看他，你想不想去？”乐子铭忽然认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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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弄出来了，还是没修，回头空了修字词或者个别句子。
    身体会注意的，我也想尽量调过来，明天希望能正常更新，弄顺时间，我也就不这样日夜颠倒了。前阵子还是逼自己太紧，强求日更，反而加上生病弄得太紧绷，很多东西写得不自如，太压着了。后面会尽量调整，谢谢泥萌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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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